大人物

到了旺季,热破就会去投索的店里帮忙。

  客人绝大多数都是冷铸机,也有不受待见的兽形金刚和虫形金刚混入其中。尼昂和卡隆太近,地价又比卡隆便宜,店里自然什么人都有。有时,一些小有名气的卡隆角斗士也会来用餐。

  热破就这样走到了霸王桌前。全店只有他敢靠近霸王。

  霸王比热破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个人就占满了四人桌的空间。广告海报上的照片完全没有体现出这种压迫感。

  “您好,您要点什么?”热破说。

  他不喜欢这样说话,也不喜欢靠近比自己高出这么多的赛博坦人。但这是投索的店,他会守投索的规矩。

  “你好,”霸王说,声音轻得出人意料,“来两碗特大号手撕能量块沙拉,”他顿了一下,“多加点辣味机油和酸甜汁。然后再来三份大能量排,五张烤油饼,一碗奶油汤,”红色的光学镜移向了热破的双手;霸王的一根拇指就有热破的手掌那么大,“甜点我等会再点。”

  霸王把菜单递还给热破。看起来他一只手就能把热破的双臂拧在一起捏碎。

  “马上就给您端上来。”热破说。

  他收起菜单,快步走向厨房。一股带着油味的热风扑到了他脸上。紧接着,投索便抓住了他,激动地说:“是霸王!天尊在上!这可是大人物。”

  “是啊,我知道,”热破说,“我的光学镜运行正常。所以我建议你们动作快点。”

  他拿起其他客人点的菜端了出去。有个熟客招呼他续杯咖啡。另一个熟客桌上的餐巾纸用完了(或者被偷完了),叫他再取一份。诈骗只拿了一杯免费的水,就一直坐到现在。看在熟稔的份上,热破没去驱赶他。

  投索喊了他一声。霸王点的菜好了。他麻利地跑回厨房,接着又回到霸王桌旁。霸王立刻啃起了能量排,而他则是撕起了能量块,现场做沙拉。霸王边吃边看着他的手,然后突然说:

  “有双灵活的手真好。我连自己背上的凹槽都够不到。”

  热破抬起头。即使坐着,霸王仍然能俯视他。

  “我还想长高点呢,”热破说,“也许你不信,我吃得不比你少。可我永远长不到你这么高。”

  “又不是我选的。”霸王说。霸王已经吃完了所有的能量排。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捏着烤油饼蘸奶油汤。热破完成了沙拉,把碗向霸王挪去。他动作太大,不小心打翻了奶油汤。

  “真抱歉!真抱歉!”热破说,“我马上就再换一碗。太不好意思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厨房。霸王喊道:“我还没点甜点!”于是他又跑了回去。

  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其他客人已经消失殆尽,霸王也新点了并吃完了更多东西。打翻的奶油汤也被热破擦得干干净净。魁梧的角斗士付了帐,留下了丰厚的小费,随后便变形离开。

  “希望他在直播的时候能说我们店几句好话。”投索紧张地说。

  “他不拉肚子就不错了。”热破说。

  “你做沙拉前洗手了吗?”投索说。

  热破没有回答。说时迟那时快,他一瞬间就完成了变形,以惊人的速度下班远去。

  第二天,威震天与霸王角斗的直播剪辑上了热搜。就算是剪辑,完整的视频也得付费才能观看,所以热破只看了免费试看的那几秒,其中威震天笑道:

  “霸王啊,几天不角斗,这么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