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
“我用小诸葛新发明的对接计算器算了一下我们的对接生活情况。”补天士突然说。
“小诸葛在骗经费吧，”威震天说。“这需要专门的计算器？”
“当然需要！”补天士似乎有些激动。“经过我的精确计算，在我们所有的对接里，你上了我整整181次，但我只上了你48次！这不公平！”
“确实……有点……不太平等，”威震天吞吞吐吐地说。可我喜欢你在我手里气喘吁吁的样子。“功能主义是旧时代的遗毒，赛博坦人应当人人平等……”
“别念经了，直说吧，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对接技巧？”补天士说。“你觉得你比我牛逼是吧？”
“我不是，”威震天说，“我没有。我一生都没有看不起过你。”
“你这骗子，你放屁，”补天士说，“我昨天费了好大功夫灌醉了米尼莫斯，他全招待了。趁我回到过去救你命的时候，你居然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你骂我领导水平糟糕，你说我一碰到困难就装死，你还说我上蹿下跳！”
“你确实……上蹿下跳……”威震天说，“而且不得人心……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参与政变……”
“好你个威震天，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还不够，”补天士说，“还要当我面再说一次是吧？”
“不是坏话，是实话！……”威震天说，“实话的事，怎么能叫坏话……”
威震天认为自己很有道理，但威震天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小。补天士瞪着他。威震天低下头。
“我那会以为我要死了，”这对大型机来说极不容易，但威震天还是想尽办法挤出了他最可怜的声音；从补天士的表情来看，效果不是很好，“我以为小诸葛会把我的整个存在都抹掉，我当时很脆弱……”
“你很脆弱。”补天士说。
“是的，我很脆弱。”威震天说。
“就当你真的很脆弱好了，”补天士说，“你就可以说我坏话了？”
威震天向来认为自己动手殴打感知器的行为比口头嘲讽补天士更为恶劣。但威震天随即就想起来，感知器也参与了推翻补天士的政变，连小诸葛都一并不管不顾地送入黑狗队虎口，便决定不提这事。
“不可以，”威震天说，“是我错了。”
他伸出左手，想要抚摸补天士的头雕和肩膀，表达他最真诚的歉意。
补天士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别把我当迷你金刚来哄，”补天士气鼓鼓地说，“你以为我是昨天刚神铸的？”
威震天的政治本能告诉威震天，这一句话里的政治不正确之处密集到了足以让补天士在赛博坦推特上被连续炎上三个月。而威震天的感情本能则是让威震天赶紧闭嘴。多说只会多错，而他今天已经犯了太多错误了。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补天士继续质问；威震天决定这下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你是不是嫌我输出管太小啊？”
“我不嫌，”威震天脱口而出，“你的任何地方我都不嫌。”
说出口之后，他才意识到这话比他自己所想的还要更为真切。不，补天士当然不是完美的……认真说的话，他很不喜欢补天士头雕上的尖角刮过他大腿的感觉……他也不喜欢补天士乱扔东西的习惯……他受不了补天士每次写报告都不排版……更受不了每份报告的查重率都是那么高……还有那么多的文法错误，怎么回事啊，热破不是在汽车人学院上过学的吗？不会是买的学历吧？…………但这都不重要，当他和补天士共处一室的时候，这一切都不重要（除非他又踩到了补天士瞎丢的按摩棒上）。他只想蜷缩在这份暖意身边，用尽这最后一点时间……
“但我却亏欠你那么多，”威震天继续说，“如果你嫌我……”
“啊，不，不是，得了，”补天士说，“我不是……我不是来谈这个的。唉。你打乱了我的思路。”
他们坐在充电床上，相对无言。威震天不敢动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拥抱补天士。他很清楚补天士从未忘记过被融合炮贯穿时的触感，也知道补天士无所畏惧的表现只是一种逞强。他想安慰补天士，可他害怕这最终只会变成利用补天士安慰他自己。他移开了目光。
你对赛博坦人的解放只起了反作用，脑模块中的声音嘶声说。你把霸天虎变成了散发着剧毒的废品，你自己也成了毫无用处的垃圾，而现在你甚至不能给他带来快乐……
补天士叹了口气。“总而言之，不管你嘴上有多么政治正确，”补天士悻悻地说，“我的输出管还是比你小了那么多，说什么都没用。”
“机型区别罢了，你并不能选择你的神铸形态，并且神铸更换形态也更不方便，”威震天说，“我们没必要被机型的刻板观念所束缚，让这些成见和功能主义一起灭亡吧。”
“你说得对，”补天士说，“那我们来拳交吧。”
“啊？”威震天说。
“我一直都想和你拳交。”补天士说。
威震天惊恐地看着补天士，脑模块中浮现起了他虐杀喷气机时的记忆。“我的管子已经会弄疼你了，所以我们后来对接时都只用手和口，”活活撕烂喷气机……一拳穿过那叛徒的躯体……“我的手和你的接口更不可能匹配啊！”在人还没断气的时候就抠出喷气机的火种……每颗濒死火种的温度都不一样……当时开炮开得太急了，倒是没有碰过补天士的……“我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以痛苦为代价和我亲密……”
“你在说什么啊？”补天士说，“是我要拳交你，我来上你。181次和48次，忘了吗？”
“哦。”威震天说。他的自我感动戛然而止。
“抱歉，误会了，想到了别的事。”威震天说。
威震天逐渐意识到，补天士从一开始提对接计算器这茬就是为了这档子事。于是他在充电床上挪了一下屁股，打开了双腿。
“别这么急啊，”补天士说，“你平时不是老在抱怨我没耐心，怎么轮到你自己就猴急了？”
仿佛是有意为了调转平时的角色，补天士首先开始缓缓抚摸他的手臂。金色的手指滑过他的胸口，沿着他的腰线向下游走，带来丝丝轻痒。接着补天士终于摸到了他的前挡板。
“我可以——”威震天说。
“让我来拆。”补天士说。
于是威震天就没有用指令打开自己的前挡板，而是任由补天士慢慢地抚摸、搓弄和卸下它。湿润的接口猝然暴露在空气中，温度的变化使接口又抽动了几下，交换液欲滴而未滴。补天士打量着他的接口，然后蹲了下来，与他的接口面对面。纤细但有力的手指开始按摩接口外端的保护叶片。
“感觉怎么——”补天士说。
“请继续。”威震天说。
暖意沿着脊背涌了上来，接口也变得愈发湿润。渴望被填满的空虚感油然而生。他克制着夹紧腿的本能，不想让补天士磕碰到半分，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补天士头雕上的尖角。补天士停下了手。
“你是不是对这个有意见很久了？”补天士说。
“我不介意……”威震天说。他的绝大多数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到了接口的开合上，不是很想处理其他的信息。
但补天士还是开始动手卸下头雕上的尖角。“不好意思，以前和你对接的时候总是太上头，忘了这戳得你有多难过，”补天士面露歉意，“从现在起我都会先卸再艹的。”
拆下尖角之后，补天士又开始拆双手上的臂炮。这是补天士第一次在对接时卸下武器。他丢下臂炮的动作是那么洒脱，以至于威震天难以移开眼神。
“就算你想连拳头带枪口一起塞进我的接口，我也能接受的，”威震天说，“权当是礼尚往来。”
“我才不想把枪塞进你的接口呢，”补天士说，“我要你过载，又不是要你死。你死了我还怎么证明我的对接技巧更优越啊？”
话音未落，金色的手指便回到了他的接口处，开始爱抚、挑逗、搓揉，开始有节奏地分开接口外侧的保护叶片。紧接着，补天士的双唇也吻了上来，灵巧的舌尖开始进入他的体内。
为了不发出太难堪的声音，威震天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双手紧紧抓着充电床的边缘，留下十道凹痕。补天士之前也用输出管进入过他，但那体验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他向来不介意用嘴服务补天士，可补天士对他的不雅部位似乎一直兴趣缺缺，直到今天。
舌头之后就是手指进来，外置节点和内壁同时被刺激的触感令他弓起了背脊。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低声呻吟。
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这样专注地对待过他的接口了。
他的声音鼓励了补天士。补天士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快。两根手指变成了三根手指，三根手指变成了整只手。他的内壁紧贴在补天士的右手上，收缩，痉挛，颤动，交换液的淫靡水声使他面红耳赤，久违的满胀感令他头晕目眩。
补天士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的反应，然后开始在手上用力，进一步推进。首先是手腕被吞吃进他的接口里，接着小臂也开始陷进去。在接口吞没了大半个小臂后，补天士又突然向后抽手，出其不意的空虚感再一次令他发出了一声错愕的低吟。
“你喜欢这种感觉，对不对？”补天士说，“你永远都是板着脸……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有这样的表情……”
然后补天士再一次推进。
“人们都说……我笑起来……太可怕，”威震天说，“板着脸……兴许还好些……”
“我就不一样，”补天士说，“我爱看你笑。”
然后补天士便开动了小臂上的车轮。
“、——、、——”
即使是在被擎天柱电刑的时候，他都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叫声。振动的快感占领了他全身，搅得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身体。充电床的边缘基本已经被他捏烂了。他使出了浑身力气，才没有合上大腿，没有撞到补天士。过载像一只有力的拳头似的击中了他，让他眼冒金星，难以招架。
补天士的手徐徐退出了他的身体，满臂皆是他的交换液。补天士看起来筋疲力尽，但补天士的表情比战胜夺路时都更为欣喜。
“怎么样？”补天士说，“我是不是很厉害？你现在知道我的对接水平有多高超了吧？”
“知道了，知道得太清楚了，”威震天边说边吻他，“你无与伦比，你天资卓越，你能拿个拳交博士学位。这是我五百万年来最开心的对接。”
“嘿嘿……”补天士笑得近乎有些羞赧，“其实我连中专都没上过，本科学位是奥利安走后门给我买的。为了算出什么样的车轮滚动系数才能让你最舒服，我缠着小诸葛好久了。”
“……原来发明对接计算器是为了这个啊，”威震天说，“你觉得小诸葛能保密多久？”
“已经传出去了，”补天士说，“我来找你的路上赶走了好几个想跟踪的。旋刃被我赶了三次才作罢。”
威震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所以……”补天士吞吞吐吐地说，“一般到这时候我们就洗澡了，但现在我有点……动不了。你能抱我去吗？”
于是威震天抱起了补天士——但却放到了充电床上。他开始爱抚补天士的脖颈与锁骨。
“急什么？你花这么大力气伺候我，我当然要礼尚往来啊，”威震天假装天真地说，“赛博坦的人人平等必须要从最细微的地方开始做起。”
“啊？”补天士说，“但要是每次都交换，那我要怎么追上你艹我的次数啊？”
抗议来得太迟。威震天已经开始舔弄补天士的胸甲了。